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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节 (第6/7页)
,属下会水,你抓着我便可。” ??阿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点点头,正要说话,船又晃了一下,将她身旁垒得高高的货物摇了下来。吴非暗道:“不好!”伸手要将她拉开,已是来不及,巨大的货包径直落向阿宝,将她与侍女一同砸到了河中。 ??乾宁二年二月,丞相袁继宗私通北狄谋逆被诛,皇帝顾念旧情,法外开恩,免其族人之罪,仅抄没家产。世人皆道皇帝宅心仁厚,袁氏阖族感恩,袁继宗唯一的女儿却下落不明。三月,大将军谢谦得胜还朝,举国欢庆,也冲淡了丞相谋逆一事的影响,皇帝在金殿之上封赏了各级将领,一时京城内外喜气洋洋。 ??同安侯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,崔氏坐在堂上抹泪,等着侍女收拾行装。阿宝渡河遇险,掉落河中,吴非与管事立即下水施救,却遍寻不到。消息传到庐江,谢老夫人当即昏死过去,一病不起。谢家从京城与庐江两地派了数百人在事发沿线搜寻,终于在三日前找到了一具被水泡得面目全非的尸体,经袁府管事与吴非辨认,勉强可以看出其身上的衣裳是阿宝当日所穿的。谢谦等人刚刚回京,听说阿宝失踪,即刻让谢远三兄弟奔赴寿春,卢缙自然同去。谢谦恐谢老夫人承受不住,让崔氏速回庐江照应。 ??谢远等人赶到时已是子夜,寿春驿馆中却是灯火通明,因谢家对外称落水的是谢氏之女,县令知道谢谦无女,原以为只是宗族旁支家的女儿,后见谢家如此声势浩大地搜寻,如今三位嫡传公子全来了,这才反应过来事非寻常,忙将家中珍藏的上等楠木拿出来,令工匠连夜赶制,打造了一副精美的棺椁将那女尸入殓。 ??卢缙在路上已从谢遥处得知了他出征以来发生的事,却并不知道阿宝曾在阳羡等了他四个月,只当她在外漂泊了大半年,心中又急又痛。众人此时还不知道已发现了阿宝的尸身,只听说她掉进了河中生死未卜。待来到驿馆,见到灵堂及棺椁时,心中都是一惊。 ??谢遥跃下马,三两步奔进灵堂,谢远谢辽紧随其后。一具新打造的棺材放在正中,棺前牌位上墨迹仍有些湿润,谢遥只看了一眼,便觉心头一痛,回过头见卢缙仍站在院中,迟迟不敢进来。 ??吴非面无表情地跪在一旁,他是暗卫,谢家诸兄弟都不认识,卢缙在高阳时却见过,心中仅有的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。他缓缓走了进来,站在吴非面前道:“你跪在这做什么?你家姑娘呢?”吴非抬头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牌位,没有说话。卢缙转过头看向那牌位,“谢宝儿”三个粗大的黑字闯入眼帘,突然一把揪起吴非道:“你家姑娘呢?” ??他武功本就在吴非之上,此刻已有些失去理智,没有控制手上劲道,勒得吴非喘不过气。谢辽忙上前,用力拉开他,问吴非道:“你是袁家的人?李管事呢?”吴非默了一瞬,轻声道:“我是姑娘的暗卫。李叔在隔壁。”谢辽道:“唤他来见我们。”吴非抬起头道:“他来不了。”谢辽一怔,却见吴非转身向右侧偏厅走去,他疑惑地跟上,甫一进去便愣在了当场。偏厅也是个略小些的灵堂,吴非轻声道:“李叔救姑娘时已受了寒,全凭一口气撑着。找到……姑娘那天,他当时便不行了,昨日也去了……他说对不起丞相的嘱托……” ??谢辽捻了香,对着管事的牌位拜了拜,长叹一声出了偏厅。正厅内卢缙已将棺盖打开,木立在棺边。谢辽走到谢远身边,耳语了几句,谢远眉头紧锁道:“竟是这样!”看了看卢缙道:“你去帮三弟看着他,我怕他会发狂。” ??谢辽轻轻走到卢缙身边,与谢遥一左一右看护着他。卢缙神情平静的可怕,只愣愣地看着棺内。谢辽循着望过去,棺内是一具已腐败的尸骨,面容早已看不清楚,依稀可辨是个女子。谢辽心生疑惑,问道:“这样的尸身如何看出是阿宝?” ??吴非上前道:“她身上的衣裳是前一日李叔才买的。”他犹豫了一瞬又道:“我当时也觉得未必是姑娘,因为船上的那个谢府侍女至今还未找到,李叔却一口咬定这就是。”如今管事已死,无从得知他是如何看出的。吴非想了想,问向卢缙道:“卢大人可知姑娘……那个……身上有何印记?” ??卢缙茫然地摇摇头,他与阿宝虽两情相悦,也颇为亲密,但一直以礼相待,至多亲吻而已,如何能知道她身体上的印记。谢遥道:“已经泡成这样,便是有记号也看不出来了。”谢远也走过来看了看,微微思索片刻道:“原来如此!”见众人皆看着他,轻声道:“想来管事也不确定这便是阿宝,只是她必须是阿宝!” ??他话中有话,好在在场都是聪明之人,稍稍一想便明白了。谢遥拍拍卢缙道:“别难过,阿宝可能还没死。”卢缙已如死灰的心瞬间又燃起了希望,随即又想到阿宝不会游泳,当日若被救起,已经过了这么多天,为何遍寻不到?难道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