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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(第2/14页)
神态,就知道不是等闲人物,所以和颜悦色地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 “何必明知故问?”李靖傲慢地答说。 “这样说来,你真的是李靖了。”尉迟丰转脸问郑十二,“可曾搜过他的身上?” 郑十二自然早搜过了:“一封书信,一把宝剑。”他把那两样东西呈堂。还有二十多两银子,可是干没了。 一看信,尉迟丰又惊又喜。那是李密写给李靖的一封信,说战事不利,请他到前线策划。这不但证明了李靖的正身,而且还发现他跟李密有勾结——这一来,尉迟丰就不以调个好缺为满足了,他在估计自己能升个什么样的官。 好久,他忽然惊觉,还有堂下的要犯在等待他处理。想一想,关系重大,早早解送相府,是为上策。于是他问李靖:“你窃盗了相府什么机密?” “你问我,我问谁?”李靖冷笑道,“岂不闻‘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’?” 尉迟丰原知道他不肯认罪,也无从认罪的,心里想说:千错万错,你不该犯下风流罪过。转念一想,这话传到丞相耳朵里,大为不妥,所以话到口边,又咽了下去,改口说道:“你到底窃盗了相府什么机密,本县未便深究。有话你到相府去申辩!”说到这里,他大声喊了一个字:“来!” “喳!”两旁衙役,一齐应声。 “先把他带下去。” “喳!”郑十二把一副五斤重,专为对付杀人越货的强盗用的重镣,往地下一掷,琅琅金石之声,入耳心惊。 “不必钉镣收监。你把他好好带下去待命。”尉迟丰又说,“把兵曹参军给我找来。” 于是,郑十二把李靖带了下去。他已听出尉迟丰的口气,是要善待这名要犯,所以带到班房,奉茶招待,相当客气。 那杨四还守在那里要领赏银。郑十二叫人写了一张二百两银子的领据,让他盖了手印,进去领钱。赏银发出来,先打了个七折,郑十二狠狠心,揣起了整数,拿四十两零头给了杨四。 “这,这是四十两。”杨四又要问又不敢似的。 “不错。” “赏格上,说是二百两。” “拿住了人才赏二百两。你以为二百两就给你一个人?哪有这么好的事?” “是这样的!”杨四大着胆子说,“赏格上说得明明白白:‘通风报信’赏二百两……” 话没有完,恼了郑十二的手下:“赏你这个!”说着,上面一拳,下面一腿,把杨四打得趴在地下。 “哼!”李靖看在眼里,冷冷地说,“这就是出卖同乡的下场。” 一句话说得杨四满脸羞惭,拿着那四十两银子,委委屈屈地退了出去。 李靖也不理他,管自坐在那里休息,除了一副手铐以外,看不出他是个要犯,神情悠闲之至。 里面尉迟丰却正忙得不可开交,挥着汗亲自草拟申详的文书,把如何捕获李靖,吹得天花乱坠,借以邀功。办好公文,又汗淋淋地戴冠束带,公服升堂,下令兵曹参军黄景义,押解李靖赴长安。 “是!”黄景义大声答应,“请示,何时启程?” “即刻启程。” “是。” “点了多少人马?”尉迟丰又问。 “兵丁二十四名,车夫四名。” “盘缠领了没有?” “领了。” “好。”尉迟丰伸手交了公文,“仔细收好了。一路小心!如果丞相召见,说我给他老人家请安。丞相吩咐了什么话,是怎么个态度,高兴不高兴,都记好了,回来告诉我!” “是!” “带李靖。”尉迟丰吩咐。 等把李靖带了上来,当堂起解,一辆槛车,从角门推出衙外,黄景义骑马前导,二十四名兵士,前呼后拥,出了渑池西城,取函谷道,径往长安进发。 这是趟极苦的差使,此去长安四百里,一开始就得历尽险巇。东自崤山,西至潼津,通称函谷。函谷之中,两山壁立,一径如羊肠,马不得并辔,车不得方轨。其间有一段东西十五里,两崖松柏参天,林荫盖覆谷中,正午不见阳光,以至于终年如鬼域,令人毛骨悚然。 槛车笨重,走得极慢,路径又仄,把后面的人都堵住了。想快快不了。那些有急事要赶路的人,惹不起官兵,只是怨声不绝。但终于有了例外。 来一匹快马,是个驿差,一路高叫:“让路、让路!” 黄景义勉强把马圈了回来,望着那个驿差,不高兴地说:“你是哪里的?这么大呼小叫!” 那驿差在马上侧一侧身子,微露背上的黄缎包裹,大声答道:“从扬州来的。” 黄景义一看是皇帝的专差,不能不买账,下了马,叫兵士把槛车闪在一边,人都背贴崖壁,让出路来给专差。后面的商贩行旅,趁此机会,紧跟着都走了过去。 黄景义上马又走。好不容易出了那十五里路的“鬼域”,来到一处开阔地带。说是开阔,其实也不过是长可二三十丈,宽处可容四马,狭处仅足并骑的一个长圆形的狭谷。 “黄参军,”在槛笼中的李靖高叫着,“我的骨头都颠散了!求你歇一歇吧!” 那两名车夫,一听这话,先就把槛车停了下来,长长舒了口气,用手抹着汗。黄景义一看这情形,再看看天色,便下令:“大家歇一歇。趁这工夫,把饭吃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