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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1) (第2/3页)
是他话音刚落,面前好似出现了个颇具压迫感的身影。 那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,移动得同样悄无声息,就那么停在他身前,就像山林中的一道清风,树丛中的一根枯枝,好似没有生命力,只是恰到好处地存在。 陆形云知道是谁,但他只是抱着膝盖的手松开来耷拉在地上,甚至没有抬头,他没有想好该怎么打招呼,所以只是沉默。 可是下一刻,他就陷入了个有些冰凉却很快变得温暖的怀抱。 那份温暖尚且在能让他的身体也暖和起来不至于被灼伤的程度。 别怕,从今往后都不用再怕,我回来了。金天机缓缓蹲了下来,将陆形云轻轻揽入怀中,他把头埋进了对方颈窝,声音低哑得极尽好听,温柔得令人窒息,传入耳中能让人舒服得神魂为之一荡,头皮为之发麻。 这位神子就像长在人内心无法宣之于口的欲望上,他的容貌、声音、姿态,一颦一簇,一言一行,都恰好在讨喜的极限范畴,所以听他说话,哪怕内容不一定悦耳,但一定有个细节恰好戳中人喜爱的心窝。 若是已经得到后失去,那份巨大的空落感,足以让淡然如陆形云都控制不住情绪。 殿下是在同情我吗,陆形云笑着道,其实并不需要的。 有些事,我能说出来,也就意味着已经无所谓了。 金天机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,他出去一趟,他变强了,他可以触碰他看中的这个人。 这人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气息,皮肤也好似与众不同的柔韧,他的脸碰着对方的白皙秀颀,觉得自己好像个趁人之危的坏器。 好了,我没事了,我快被勒到喘不过来气啦。陆形云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,明明他才是无措的那个,怎么突然画风一转,无措的反而是对方这位风光霁月的神子殿下呢。 他不想放。金天机发现自己并不是单纯的觉得他耐看,偶尔单纯的想要触碰这人,而是真正碰到这人以后,靠近都是隔靴搔痒。 眼下真的搂住对方,他发现自己很喜欢挨着他,好像很渴望挨着他。 就像一心向道之人会对本命灵器时时拂拭,爱不释手一般,灵器本身也是一样的很享受着被紧握。 而他比那些灵器同类们幸运的地方在于,他可以这么大面积地接触他看上的人,而他的不幸也在于,他有这么大面积的身体,都渴望去接触,却碍于人类的礼节,只能发乎情止乎礼。 这才抱了一下,两人就并肩坐着了,金天机时不时看向他的侧颜,倍感空虚。 陆形云道:殿下有什么忌讳吗,可以说给我听一听吗? 金天机不太愿意说。 但难处好像是存在的。陆形云试着道:殿下告诉我,我会记住,下次再有人言行举止有所逾矩,我帮你对付。不过如果你实在不想说,那就不说,我以后也不会再问,可当你哪天想要倾述的时候,随时可以找我。 金天机喜欢他说话的节奏,能感受到那份真心实意,如果迟早会开口,那么现在说其实也一样。 他拧紧好看的眉,道:我不喜欢听那些话,因为那些话就好像在提醒我,我的存在就是多余。 陆形云轻轻地呼吸:为什么会这样想? 金天机道:你可能不太明白,我可能也说不清楚。 说说看?陆形云大概能理解那种状态。 金天机只是没办法把一切都说清楚,而能说出口的那一半,或许也因为方才陆形云的坦白,他觉得自己经历的这个好像不算什么:我曾经很期待存在,可在我诞生之初,我听到过一个声音。 那个声音很温柔地告诉我,我存在的意义,只为扼制一件神器,除此之外,我没有作用。 我对于天地无用,对世人无用,存在就只能造成破坏,永远找不到尊重我的伙伴。 什么? 金天机道:所以那个声音问我,我可能注定孤独,不被需要,直至消亡,就算这样,我也还是要存在吗? 陆形云听懂了,这个我指的是自我意识本身:这个声音是谁,是天道吗? 大道无形,来的是个人,那个人金天机轻飘飘地说,我不太记得长相。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,之后去哪儿了?陆形云按捺住愤怒。 我不记得了,我不知道。他甚至对初生第一眼所见之人有孺慕之情,可对方却很温柔地拒绝了他,甚至用无缺的逻辑告诉他,你不止不被我需要,世人也都不需要你,甚至对大陆而言,你都是多余的。 但那人也是从大陆的安定出发金天机破不了这个逻辑。 没有人可以代表